三途冷冷地扬了扬下巴：“说吧，你想做什么？”有个人从里边走了出来。

他继续在纸上勾画着。

鬼女丝毫不为所动：“我知道那个人，是个十足的废物，比起他的祖辈来，可以说连垃圾也算不上。”

再往下是几条休息区生活规范。这根电话线，秦非刚才检查大巴车的中控台时发现的。可眼前的这群人都已经不是新人了。

当时大厅门口排着两条长龙，蝴蝶一行人从马路对过走过来。秦非被挟卷在人流中，他顺着那些npc跑来的方向望了过去，在看清他们身后景象的瞬间，瞳孔骤然一缩。“就算你已经确定那个NPC就是鬼，也暂时先别说。”他强调道。

出来？这个认知令所有人都后背发凉，玩家们顿时警惕起来。他松开手，微笑着，像摸小狗一样拍了拍萧霄的头顶：

他还沉浸在“自己是个没用的东西”这件悲伤的事中, 但秦大佬俨然并不打算安慰他。原来他们赌的就是这个？真想一板砖把眼前的人给敲死啊！

她开始说一些秦非听不懂的话。“孩子，你在哪儿？”

那是什么人？“我都要怀疑鬼生了！”“还有黄符吗？”萧霄有些着急，“再贴一张应该就差不多了！”

面对一个不能攻略的npc，秦非委实没有太过客气的必要。他瞟了一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肩膀。

三途宽慰他道：“应该不会，D区的治安管理和E区天上地下，E区属于低阶玩家生活区，但D区已经是中阶。”他倒要看看，这孩子究竟有什么古怪。秦非并不会感到恐惧, 加之精神免疫高得出奇, 自然也就没有得到萧霄那样糟糕的体验。

他怔怔站在原地，不知是觉得发生的事太过出乎意料，还是他早已料到结局会是如此，并再也不愿抱有其他的期望。……不，那甚至根本就不是字了，而是一些仅有外观与文字雷同的、毫无意义、杂乱拼凑起来的符文。秦非：“……”

秦非在心中默默思量。萧霄凑上前来补充，一边说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书，你知道什么是书吗？就是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扁扁的，长方形……”

鼻端传来血腥气味，身后，萧霄的脚步声变得踉跄。原来如此。崔冉看上去似乎并不太想谈论这个问题，可她还想和薛惊奇组队，不把话说清楚是不行的。

秦非还想再问点什么，萧霄却转而聊起了黑羽工会来。

“自从蝴蝶升到A级以后，他看上的每一个傀儡最低也是B级的。”

想到这里，萧霄不由得惴惴不安起来，压低声音凑到秦非耳畔：“秦大佬，咱们这样，万一它一会儿发现了……”系统并未公布参与副本的玩家总人数共有多少。

这亲昵的姿态几乎令三途与鬼火动容了，先前因为秦非设计他们而建立起来的心理防线轰然崩塌。他说：“那个人在14号死后，把她的尸体拖回了卧室里。”

除了靠曾经在副本中组过队的其他玩家来进行一些十分语焉不详的口耳相传之外。……

反而像是那种黑童话里诱惑孩子走进糖果屋，然后在深夜将他们一口吃掉的邪恶巫师。作为一个长期混迹在迷宫中的NPC，它自然知道迷宫的墙壁里藏着什么秘密。那条规则的确可以将所有圣婴代入进去。

他指了指床对面。程松皱起眉来，当时事发时他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他微垂下眼，目光冷冰冰地看了凌娜一眼。

那里写着：

孙大叔不是说过吗？SAN值掉光了的话，玩家就再也没办法离开副本了。

已经落网的猎物竟然还有挣扎的余地。他们从之前开始就一直想去找秦非汇合，只是始终苦于没有机会，秦非解救林业的整个过程全数落在了二人眼中。这个名叫兰姆的24号圣婴，一定不简单。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东西？金发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

他想起鬼婴在乱葬岗的那天晚上。

明明都是在副本中苟且求生的人，凭什么他们就能如此高高在上？不是他故意气人，实在是镜子里那个他的模样，就很像那种劣质国产古装电视剧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

但兰姆没有做出任何反应。“我猜，珠子里液体的多少，和玩家们在副本中的所作所为有着紧密的关联。”秦非慢悠悠地开口。萧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鸡血。

萧霄：“？”突然之间，萧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匆忙将手中的圣经翻开，食指在纸面上滑动，最后停在了一行字上。他的身份他已经弄清楚了，是撒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差一点点就要被撕成碎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