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正规黄牛。”他的手握在刀把上，目光有一瞬间的恍惚。萧霄仍是点头。

书桌的一侧静静放置着一本笔记。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将身体后仰，直到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床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四四方方像个衣柜一样的东西是怎么用的。

一下，两下。

秦非盯着桌上油汪汪的烧鹅吸了吸鼻子。

绝对不是“艾拉”这样像个西方人一样的名字。越是靠近12号楼，认识王明明的居民NPC就越多。秦非不时回应着那些面目陌生的NPC们的问好，一口一个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叫得亲切又热情。所有的东西上都有着标号, 不容混淆。

秦非站在沙堆边沉思。当然是打不开的。那他岂不是就要兑现自己的诺言，把天赋技能告诉他了？

他的左脑和右脑各幻化成一个小人疯狂打架。秦非看着鬼火的傻样，突然就有点遗憾。只有他能看见npc，npc却看不见他。

可0号不知道这一点，还以为萧霄是拼尽全力与里人格做对、冲破欲望后才来到的这里。即使隔着半条街道，依旧可以听出声音主人震彻心扉的恐惧。怎么每天都过得像做梦一样……？11号抬手，痛苦地捂住额头。

是暖黄色的毛绒熊连帽衫，帽子上面还有熊耳朵和熊眼睛。两人来不及卸力，直冲向一旁的地面，连着翻滚了好几下，撞在断裂的墓碑上。鬼女曾经说过，《驭尸术》存放在徐家祖宅中，是因为徐阳舒的爷爷对于自己放弃了家中祖业心怀愧疚，希望有能力的后辈能够回来，重新拾起这门手艺。

果然，副本是不会对玩家们如此仁慈的。程松点头：“当然。”

“秦大佬。”

这是个不存在的婴儿。他是怎样完成规则安排的任务？身下的泥土被鲜血浸染成黑红色，衣着破烂褴褛的瘦削青年脊背挺直，呼吸平缓，慢悠悠地转头。

不过他也清楚，此时此刻什么也不做才是正确的。正是秦非想要的。这已经是条能够一眼望到头的死路了。

他迟疑着开口询问道：“请问……请问我刚才说的那些，是有什么问题吗？”“这玩意怎么一点用都没有？！”秦非跳上床板，躲过一记迎面而来的袭击，还顺手拽了把差点被僵尸撕成碎片的徐阳舒。那些本该记载着文字的页面, 全都变成了一张张白纸。

一分钟之后，副本就无情地打了他的脸。假如不看这两鬼青白斑驳的脸，倒也是一副十分温馨的场面。

场面格外混乱。

事实上，秦非也的确不是第一回干这个。这设计实在有些坑人，甚至带着明晃晃的恶意，也不知系统是怎么想的。

“我想，足量的注射应该能够使他安静下来。”前两个榜上每个排列了10个名字，而最左侧的新人排上，“小秦”两个字赫然挂榜首。大佬，你在干什么？？？？

“应该会有很多神像吧？”因为职业特殊，秦非在进入副本前几乎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见识过，在河里泡了几天形成巨人观的尸体他都见过无数次，眼下不过是挖个不知死了多少年前的小破坟，完全是信手拈来。

闯进房间里的一个身材粗壮，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女人。

“好干净的长相！想看他被怪物撕成碎片。”无知无觉的玩家会在这里和自己的里人格慢慢融合，直到他关于副本外的记忆被抹消，完完全全变成副本内的一份子。“对不起！”

“我靠，我靠，他们真的要找到那些尸体了吧！”

鬼火想装逼没装成，有点难受，又有点尴尬。

萧霄明显没有反应过来，趔趄一下后边跑边迷茫地回头向他看。到最后，几乎是大跨步奔跑在过道里。

秦非站在人群后方双手抱臂，静静观望着眼前的一切，仿佛一个彻头彻尾的局外人。秦非：“……”

很快，新的打击便接踵而来。他十分确定, 自己在房间里隐藏的很好，与空气融为一体, 绝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谈永的脸直接涨成了猪肝色。

即使当场不引发什么后果，也很有可能会在后续的副本发展过程中，因此受到影响。“哦，我尊敬的神父、敬爱的主。”十万火急之中，秦非的余光再次瞥到了自己肩膀上坐着的鬼婴。

这张脸。“尊敬的神父，我要在此忏悔。”

眼见目的达不成，村长再也懒得说一句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看他们惊慌失措的样子，背后肯定有什么东西正在追他们，但显然不会是秦非曾经见到过的那个林守英。“他是鬼！他是鬼！”他像魔怔了一样，不断地轻声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