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拉愣了一下。他笑了笑，看起来和善又友好，再一次说出了那句经典台词：“毕竟，来都来了——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几名玩家无声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断摇摆。因为游廊虽然结构复杂，但隔音并不好。

……头好晕，就像是被人抓着脑袋狠狠左右摇晃了一遍似的。

他的眼睛蓦地瞪大，一把扯住三途的衣袖：“我靠！三途姐你快看，那不是蝴蝶吗？？”秦非：“……”秦非双眸微阖, 眼底神色莫辨。

秦非眉眼弯弯，说出的话却十分大逆不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只有时不时飘过几个诸如“主播冲啊”或是“搞快点搞快点”之类的无意义的字符。

冰凉的手指掐上秦非的脖子，力道顺着皮肤涌入，气道被箍紧，眼眶传来生理性的热意。所以，那些人的回复被系统屏蔽，只能说明一件事：

让萧霄不禁联想起医院里，ICU病房前那种生命力不断流逝的感觉。“自从蝴蝶升到A级以后，他看上的每一个傀儡最低也是B级的。”

“走廊尽头有整栋楼唯一的安全通道。”虽然他的情绪的确比常人淡漠，但，再怎么说他也是个遵纪守法的大活人啊。

厚重到快要凝结成水迹的雾将视线淹没，一路走来一个村民也没有遇见，整座村庄安静得像是一片死地。

他还要等鬼婴出来。下午时有玩家去敲了敲他的棺材板，内里只传来了两声虚弱的回应，外头的人也没有把棺盖再掀开过。

贸然开口，很可能弄巧成拙。

门的背后，出现一张众人并不陌生的脸。不知他是何时留意上三途和鬼火的，说话时目光一直不自觉地往他们的方向瞟。“你刚才应该已经看到，这孩子在教堂中过得并不好。”

不符合，他就和程松没有了半半毛钱关系，程松不会费力去帮他任何一丁点“那12号主播呢？他也没看见吗？”鬼火的脸瞬时就拉拉下来了，眼神中甚至划过一丝慌乱。

鬼火道：“姐，怎么说？”已经有玩家按捺不住急切的心情，催促着问道。秦非也的确没有让萧霄失望：“关于那几具尸体存放在哪里，我有个想法。”

秦非神色莫辨，眼底含着些许难以觉察的嫌弃，看向仍旧挂在他身上的鬼婴。“啊……对了。”

这样的人, 让他永远留在副本里, 才是最好的选择。萧霄脸色一白：“来了。”而直播大厅中，正在观看直播的灵体当中却蓦地传出一道不合时宜的声音来。

“不要再犹豫了，你要知道，我可是你的里人格，我是不会欺骗你的。”风调雨顺！

他们身下的祭台虽然只是临时搭建，但却布置得十分精细。秦非伸手扣了扣桌面，示意鬼火朝这边看。

三途和鬼火也跟着坐了过去，四个人将桌子占满。在规则世界里，玩家能够进入的直播世界分为各个不同的等级，体验世界、E级世界、D级世界……如此一直到A级，甚至是S、双S级世界。徐阳舒苦笑了一下：“其实这些东西，我从来都没接触过，是我爸告诉我的。”

有人被卷入副本后，满身泥泞血污摸爬滚打，却依旧整日命悬一线。细小的声响从四面八方汇聚在一起，形成剧烈的震荡，车厢侧壁晃动着，令人不由得担忧它在下一秒就会崩溃解体。

从围栏内建筑物的新旧程度来看，这个幼儿园的条件似乎挺不错，墙面漆色鲜亮，三栋建筑紧凑地簇拥在一起，前面还有一个偌大的花园，里面摆满各式各样的儿童游乐设施。“就让我来告诉你们，这段时间到底出了什么事！”和刚才那片虚无不同，眼前的空间像是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没有门，也没有窗。

“太谢谢你了。”秦非终于将一切理清，浑身都是干劲。从萧霄在调度中心按下按钮的那一刻起，秦非与萧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雾。谈永终于听懂了。

秦非这么介绍自己也没错。但秦非和萧霄的坠子里都没有。

秦非很快答道：“白天不能两个人一起走，晚上不能一个人独行。”身后的响动越来越逼近，冰凉的怨气在极近的距离下几乎化作实质，激得林业手臂上寒毛根根竖起。比起过去凑热闹，秦非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是，副本真的会这样简单就让玩家通过吗？

他慢慢坐下，又慢慢将身体后仰，直到整个人都陷在了柔软的床里。比先前的那次还要强烈。

“我联系到了社区物业，物业公司表示可以给我们旅客提供便宜的饭菜。”

前方不远处，司机正安静地开着车。砰！现在，他身上的黑色衬衣除了皱一点以外，与他进副本前没什么两样。

这栋楼里群鬼云集，但鬼怪之间相处得却似乎挺和睦，秦非不觉得这样的社会结构会是它们自发形成的。在这里，无论是感官、思维还是身体，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欺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