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抬起头来。

在极为不科学的电机和药物治疗之下，兰姆不断分裂出新的人格。0号也不明白，自己刚才为什么因为秦非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真的依他所言凑上前去了。

看来只要没有和人的皮肤直接接触，墙壁就依旧是老样子。【1号圣婴已退出本次选拔！】“只要成为我的信徒，你想做的所有事，我都可以帮你完成。”

脚下的台阶依旧遍布青苔，潮湿而滑腻, 因为有着上次进地下室的经验，这一次秦非的速度要比上次快上不少。

仁慈的主，可是时刻注视着这座教堂呢。大脑叫嚣着想跑，可浑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块石头，没有一处地方能动弹得了。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样纯粹是掩耳盗铃。

他已经满头是血到快要比背后的鬼还可怕，然而隔着一道光幕，那些观众灵体们的注意力却绝大多数都会聚在了——

“San值长时间维系在低位，玩家便会受到副本的污染。”萧霄向林业解释道，“受到污染的表现有很多，有的人会失去神志，昏迷不醒，有的人会像发了疯，哭笑都难以自控。”程松却并不接茬，摇了摇头，警告地对刀疤道：“别做多余的事。”那《驭鬼术》岂不是手到擒来！

他忘乎所以地啃着苹果，很快便将一颗果子啃得只剩果核。秦非验证了虹膜和指纹后成功进入E区，一进门便径直走向右侧的房屋租住登记处。神父抬手，指着秦非的鼻子：“你、你不要太过分……”

但说来也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了，三途却并不觉得多么憋屈或生气——或许是因为他上次灭掉污染源、强制关掉副本的行为太过令人震撼？嗐，说就说。怎么一抖一抖的。

门锁着，秦非用黛拉修女给他的那串钥匙试了试，很快便成功将门打开。终于，三途的神色一定。秦非缓缓将头向后扭。

16~23号，则是兰姆来到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响，而衍生出来的人格。好在他的速度还算快，这才在倒计时结束前找到了任务物品。

这么说的话。萧霄倒是并不觉得秦非问了这个问题，就会这样去做。然而，片刻之后，6号便悚然发现，0号囚徒竟然像是完全没有看见10号一般的，大跨步越过了他的身边，朝着自己疾驰而来！

萧霄完全忘记自己昨晚在乱葬岗上差点被那些尸鬼吓到心脏骤停，双开两条腿，步子迈得飞一样快。

这边一群玩家眼睁睁看着他由远及近，又走回众人之间，在抬头看见他们后谈永猛地一怔眼中，尽是茫然。“到底要不要这么办？你们自己掂量吧，反正……”萧霄想起秦非对他们的叮嘱，不由得焦急起来。

还看清最真实的自己。

所有灵体都在试图往最中间的某一处涌去。

对于秦非失手打碎镜子这件事，两人全然没有打算追究，甚至还出言安慰他。

他绘声绘色的语调就像是在讲故事，生动而饱含情感，同时带给人一种十分荒谬、却又由不得人不信的怪异的违和感。凌娜浑身一僵，似有若无的余光中，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可是，他们毕竟找到了徐阳舒啊。”有灵体提出了不同看法, “说不定他们几个去徐宅，真的能找到一点以前的人找不到的好东西呢？”

昏沉的光线中，前方的人缓缓转过身来：他们似是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满脸迷茫的相互对视。一个动不动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还能蛊惑得了谁呢？

“卧槽！”三途激动到爆了一句粗口。

他将盒子放回了原位，然后伸手拉了拉床单，用垂落的蕾丝边缘将盒子掩盖住。背后的触感仍未停。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尾，但秦非却瞬间领会了。

她神秘兮兮地冲秦非挤了挤眼睛：“告解厅我已经修好了，您随时可以过去。”3号想要咳嗽，但他咳不出来，浑身难以抑制地不断颤抖。

这是自然。“一，湘西地处偏远，山路难行，为避免出现安全问题，请您在本次旅途中严格遵守导游的指令，切勿独自一人行动。”

街道外面好像也并没有因为那声尖叫而掀起什么波澜。“血修女，能有多危险？总不至于出现热武器吧。”可是要怎么忏悔？

“对对对，也不知道这个主播的精神免疫到底有多高，他的san值好像一直都稳得出奇呀”一道沙哑的嗓音突兀地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引开人的工作由13号担任。

“终于把您等来了, 是村祭要开始了吗？”这也太强了吧！

看样子，这直播果真是灵异主题。十有八九只是在烦躁，觉得秦非和程松出现得太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