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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武侠 > 西游:长生仙族从五行山喂猴开始

  >姜明茶盏未落,又随口问了一句。

  语气不重,也不显探,只像饭后闲话:

  “军中走一遭,这回也吃了些苦。如今亲眼见过了,那战阵里的真模样,可有想换条路走的念头?”

  姜亮听着,只笑了笑,神色淡淡的,没起什么波澜:

  “头几日确实苦,冷饭冷水,夜里还得轮哨,刀不离身,觉都睡不稳。”

  他话锋一转,声音却沉了几分:“可只要肯出力、拼得起命,就能挣出个模样来。”

  “换作读书……”

  他说到这儿笑了笑,眼角带了点调侃,“我可比不过你们,哪年才能娶得上媳妇?”

  语气轻松,话里却透着股倔劲儿。

  姜明听着,目光微顿,没立刻说话。

  良久,才缓缓点了点头,像是认可,又像是在权衡。

  这才续了句:

  “神魂之象,不是摆给人看的彩头。你心怎么走,它便怎么生。”

  “若逆着来,九成九都是折在半路;只有顺着走,才叫踏实。”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

  “如今你见那一线血光,未必是祸。若顺意而行,行战阵杀伐之道,反倒契合,走得稳,也走得快。”

  姜亮听得认真,点了点头,眼中神光微动。

  姜明抬了抬下巴,随手一指院中空地:

  “把我传你的那套棍法,再打一遍给我看看。”

  姜亮应了声,起身走到屋角,取了那根乌沉沉的老棍。

  手腕一翻,气息微提,脚下站定,便起了势。

  棍起风生,一式一式打将出去。

  这套棍法是姜明亲授,讲的是中正平和、气脉流通,既养筋骨,也练心气,素日里专用于打底子。

  可今儿这一趟,落在姜亮身上,却有了点变味。

  棍影依旧未乱,架势也不曾走样,偏偏步法间多了几分狠气,出手少了点收敛。

  一套打完,姜明没急着开口,眼中光微一闪,才点了点头:

  “招式不错,气也成了,看得出你是下了功夫的。”

  语气却没提太高,紧接着话锋一转,声调也缓了几分:

  “只是……”

  他轻声续道:“这一套法子,说到底,是养身护命用的,讲究调气守中,动中取静。”

  “你如今魂象已出,那条路……未必走得下这等平和气脉。”

  “若真要踏进战阵杀伐之道,光凭这套棍法,只怕还不够贴你的骨气。”

  说着,他手指一勾,从墙边拈了根素木棍,脚步轻轻一错,整个人便飘进了院中。

  无喝声,无姿势炫耀,一套新棍法自然而起。

  起手仍是旧式,架势中正,收放自如,可越往后走,那股子气就变了。

  气息沉得下,却再不温和。

  招式之中,骨节微拧,劲道若藏若现,转折之间有股不加掩饰的锋意。

  像是在林间伏杀,也像在马背夺命。

  未曾刻意演绎什么“煞气凛然”。

  可那一棍一式打出去,连屋檐下埋着脑袋啃鸡骨头的寻山猎犬都悄悄收了声。

  姜义瞧着大儿那套棍法,心下便有了数。

  怪不得这回一去就是大半天,原来是在山后打磨这一身杀气。

  姜亮在旁看得目不转睛,眼里几回光动。

  时不时也学着动两下手脚,想摹出那股气来。

  可棍在他手里,总还差了点意思。

  筋骨到了,气还浮着,没炼进骨髓里去。

  姜明收了势,长棍一旋,点地无声,像是从杀场上抽身,重新落入庭前。

  他转过身来,语气不急不缓,似随口讲着旧书上的话:

  “棍是百兵之祖,筋骨中正,藏刃不露。”

  “练得精了,枪、戟、槊、叉,皆可顺势化通。日后上了战场,手里捞着什么打什么,才是硬本事。”

  姜亮擦着汗,连连点头,口里应是。

  眼神却还黏在方才那套棍法上,像是还没从杀招里缓过劲来。

  姜明看他神情,只将手中木棍往墙边一靠,语风一转:

  “你若真想学这一路,可以。”

  “不过得先守规矩,从明儿起,天不亮就得跟我读书。书读通了,夜里才教你棍。”

  姜亮听得一愣,眼角跳了跳,脸上写着“这二者有何干系”几个字。

  却没敢真问出口,只在眼里打了个转。

  姜明瞧出他的不解,也不多做解释,只淡淡道:

  “你照着做便是。杀伐这一道,不光看你杀得多狠,还得要你心里扛得住。”

  “心若不稳,识若不明,杀得多了,反叫它反噬了去。”

  说罢,抬手拍了拍弟弟的肩,语气轻得像句闲话,可掌下那一下,却拍得极稳。

  夜深了,院里只剩虫声细细。

  一家人都散了,各回各屋,唯独姜义还坐在廊下,没挪地方。

  直到姜明的脚步声自回廊那头响起,姜义这才抬眼,语声不高,却稳稳唤了他一声:

  “你弟那事儿……当真无虞?”

  这一声听着平淡,里头却没几分闲意。

  姜义不是小儿那般一根筋。

  那“读书才能练棍”的说法,他心里头是有数的。

  血光魂象、杀伐之路,若真是顺势而为,何需绕出读书这条道来缓?

  姜明闻言,脚步微顿,面上笑意也收了些。

  他知自家老子素来眼明心细,虚话瞒不得,便也不再绕弯,只在廊下立定,淡声道:

  “血光一道,确是条快路。杀伐之势,本就容易催动气血、凝练神魂。”

  “走得顺,成就不难。”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眼神一沉,语气也缓了几分:

  “可正因如此,才怕走得太快,心境还在后头吊着。”

  “杀意若是压不住,再上几回战场……迟早要反咬回来。”

  “轻的,脾性大变,杀人不觉;重的,怕是要……走火入魔。”

  他语气不重,讲得极稳,像是在说旁人的事,可眼底那层忧意,终究藏不住。

  话到这儿,他略顿了顿,声音放得更低了些。

  “好在小弟心神已稳,神识未乱,短时间内无妨。”

  “只是这等事,终究不能指望他自己顿悟。”

  语气轻和,像是说与父亲听,又像是叙给自己听的:

  “所以我想,多叫他读些书,一来静心,二来磨性,再者……也能把那股子意气慢慢收一收。”

  “若能趁此机缘,引他入‘意定’之境。到那时,血光也罢,杀气也罢,不过是他掌中之器,不再是心里的魔。”

  说到此处,他轻轻吐了口气,语气仍淡:

  “若不成……也还有得是时日,慢慢走,总归还有别路可循。”

  姜义听着,只点了点头,没多说一句。

  廊下风来,吹得竹影轻摇,月光在窗纸上晃出一片淡影。

  他静坐了片刻,这才起身回屋,掩上门扉。

  盘膝坐回榻前,衣袍落定,目缓缓阖上,调息入定。

  那篇缥缈的经文,似是从心头升起,浮浮沉沉,流转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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